本就在心不在焉叠着纸花的齐虚听到应无识这么问,叠花的手不自然放下来,垂眸道:“你不是看见了。”

应无识语言犀利:“你要对我说,你命不久矣,你无能活下去,你的生命只能停留在这一刻了,是吗?”

齐虚点头默认,“对。”如今应无识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没力气争辩。

“我要听的不是这些。”应无识闭上眼,已经很努力地克制内心的暴躁。

见齐虚又要弄那破花的时候,他冲上前一把夺了过去摔在地上,一脚踩毁。

“你难不成就要这样活完你仅剩的这些天?”应无识质问,“你是不是有病,折这些做什么?怎么,还指望等你死了我留给你,插你坟头呢?”

应无识很少对至亲说狠话,这是为数不多的一次。

接着应无识憋着一肚子的气通通喷发,“我当时把你带回来是为什么?你说你想活着,你想有意思地活着。结果呢?到头呢?你就是这样了结你的一生的?”

齐虚眸中一片冷淡。他的语气并没有应无识对他的一顿说教而加重,慢悠悠地回应道:“没有意义了,我只要有意义的生活活着。”

应无识揪住他的衣领,“你还想怎么有意义?”

齐虚平静地摆了摆头,说:“我只知道现在的生活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就算齐虚不说这句话,也注定会让应无识哑然。

半晌,齐虚觉得自己沉默的够久了,他瞥了眼床头柜上堆积成山的白纸花,自言自语来了句:“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