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死了，被听雪亲手杀的！

我心里突然涌来一股巨大的难过。那只蠢兔子死在了自己最爱的人手里，死的时候她得多伤心。

“我利用陆祁深布下阵法，让你的记忆封印松动。狐狸，我这么做是在帮你，你到底为何这样生气？难道是因为你并不想记起过去的事情？狐狸，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已经种下了因，那现在就要面对结出来的果。只是这个小姑娘无辜，你们的恩怨与她毫无关系，不管你是要继续为那个人效力，还是要去找那个人报仇，都请你放过这个小姑娘，让她不要重蹈我的覆辙。

封钰很显然十分不满听雪的说辞，他的声音更冷，强势霸道的道，“有我在，我绝不会让她落一个与你一样的下场！

“正因为有你在，她才会变得与我一样，不是么？听雪老道士道，“狐狸，你很聪明，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为何不能成神，原因你其实都懂。否则你也不会带小姑娘来见我，不会允许我对她使用散魂香。你帮我就已经说明你知道我在求什么了，感情是成神的大忌，我未能渡过，你已毁了我，你就别再去破坏下一个天选之人的成神之路了

“听雪！封钰声音带着怒气，出声打断听雪的话，“我带她来帮你，只是来还你的情。你不能成神，我有责任，我愿意来帮你最后一次。可你若会错意，觉得可以就此插手我的事情，那就别怪我现在翻脸，让你什么都得不到！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狐狸，这么多年不见，你的脾气还是如此暴躁，能改还是改一改，毕竟女孩子更喜欢温柔一点许是封钰变了脸，听雪的话突然停住，接着话锋一转，“人老了，变得爱唠叨。狐狸，你别生气。

听雪老道士说话时，我听到身旁传来三声敲地板的声音。从声音传来的方向判断，是听雪在敲地板。

随着三声敲地板的声音落下，我猛然间发现我可以动了！

我睁开眼，入眼便是房间木制的房梁。

我睁开眼的第一件事不是寻找封钰，而是转头先看向了听雪老道士。

我的眼中满是震惊与不敢置信。

他敲了三下地板，我的身体就可以动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之前我的身体不可以动就是他做的手脚！这说明他故意让封钰以为我没有醒过来！这说明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包括诱导封钰说出来的那些话，全部都是说给我听的。

他当着封钰的话传递给我了一个信息，我是下一个天选之人，我将来是要成神的，感情是成神的大忌，我要想成神，就不该再与封钰多纠缠。而封钰选择跟我在一起，极有可能与当年的理由一样，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我，他的目的是得到我成神的机会。

我一下子变得很混乱，信息量太大了！

看到我的震惊，听雪像是猜到了我在想什么，他对着我微微笑了下，苍老的脸显露出慈祥，“小姑娘，你帮了我，所以我也尽我所能的帮你，只是我马上要死了，也只能帮你这么多。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就算现在身处迷雾中，我相信你也很快便可以分清方向。

我看着他，“道长，我并未帮你什么。

听雪吃力的抬起头，望向墙壁上挂着的美人图，声音惆怅的道，“我活的太久了，久到我完全忘记了她的样子。小姑娘，你去帮我把她的脸补上吧，让我在死前可以再见她一次。

我沿着听雪的目光，看向墙上的画卷，“道长，这些画里的女人全部都是小雪？

“对，听雪笑着，“她的名字叫小雪，这个名字还是我给她取的。小姑娘，我送你回去，就是为了让你去看清她的容貌，然后回来把她的脸画下来。

我恍然。

这就是封钰所谓的再帮听雪最后一次忙。所以封钰察觉到屋子里的香有问题，他也没有阻止我走进来，因为他压根就是同意我被散魂香送回过去的。

想清楚这些，我又对着听雪道，“道长，小雪已经死了，死在了你手里。你既然亲手杀了她，那你现在又何必怀念她！你有没有想过你自以为的深情，只会让她觉得恶心！爱是保护和纵容，不管有什么理由，爱都不能成为伤害一个人的借口。你一边口口声声说爱我，一边又在做着让我伤心的事，这种感情不叫爱，我不稀罕这样的感情，我相信小雪也不会稀罕！

说到最后，我转头看向封钰。

这番话，我既是说给听雪听，也是说给封钰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