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医士,你说,我认真记下,定不错一分一毫。”他聚精会神地看着说道。
徐瑾瑜拿出毫针,边施针边给他讲解:“此穴叫分支上穴,主管分泌。主治药物中毒,蛇、蝎、蜈蚣等虫毒,食物中毒等。取穴在肩峰突起后侧直下之腋缝中,当肩胛关节之下一寸处,针深一寸至一寸五分。”
白宁问道:“留针多长时间?”
徐瑾瑜交代道:“留针三刻钟,每过一盏茶行针一次,加强对穴位的刺激。此针施完你们便将公子抬回营,如若天黑之时我还未回去,你便再施一针,另将一粒解毒丹在温水中化开喂给公子。”
郯明在旁边听着,“小师傅,有啥是需要我帮忙的?”
“有,你记住,回去之后就命人在帐中燃上炭盆,用温水给公子擦身后换上干爽的衣物,不可再让他受寒,并时不时喂一些温水给公子。”徐瑾瑜将针灸包递给白宁,起身对郯明说。
“白宁,你就按照我刚才说的继续施针,我安排一下其他的事就上山。”说罢便领着郯明和郯清去独臂的旁边。
她倒想看看,敢刺杀公子疾的是何人物,她也想知道,险些被同伙灭口的究竟是何等模样。走进之后她看到那独臂靠着树缩成一团,浑身湿漉漉的,头发散乱地贴在脸上。
看到她立马跪在地上,哀求道:“求公子夫人饶我一命,我没动手,我真的没动手,我独臂没法射箭的,我拿着剑都没上这边来,我都招了,之前是我鬼迷心窍。”
徐瑾瑜听到那独臂叫她公子夫人,睨笑道:“公子夫人?你倒是叫得出口!”说罢便伸出手,啪地抽了那人一巴掌。
小风赶紧递过来帕子,说道:“小姐,别让这人脏了你的手。”
徐瑾瑜用帕子擦着粘在手上的泥,问郯清:“他可都招了?”
郯清恨恨道:“都招了,我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实在可恶!小姐你可知他们为何刺杀公子?”
“为何?他国奸细?”她将帕子递给小风。
郯明冷哼一声,“若是他国奸细倒是没这么可恨,他们七人可是实打实的秦人!小姐你可还记得在河西军营时步兵营有十几人殴打徐诚违反军纪,被公子罚到了陷阵营?”
徐瑾瑜回忆道:“我记得有三个洛南的分别叫李纨、李田和黑见,哦,对了,那个黑见还在陷阵营立了军功来着。”
随后她吃惊地问:“难道跟这个有关?他们该不会是那几个死在战场上的陷阵士的家人吧?认为公子是公报私仇把他们的孩子罚到陷阵营,然后把战死的帐算到公子头上了吧?”
郯清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小姐,真是如此。这个独臂就是李纨的亲父,说大小伙子一块儿哪有不打闹的,小打小闹的怎么能叫私斗。他们认为儿子被罚到陷阵营不是因这等小事,而是李纨他们说了你的坏话,公子怀恨在心。”
徐瑾瑜被气笑了,“呵!他们可真会偷换概念,他们管十二个人围着一个人打,把人门牙打碎,浑身淤青,肋骨打断,口吐鲜血叫做小打小闹,还是在军营里。”
郯清解释道:“这件事是我从头查到位的,我最清楚。公子最开始去查李纨他们,确实是因为他们乱嚼舌根子,但是公子再生气,开始只是想将他们叫过去训斥一番。”
“后来我到步兵营后才知道,他们不仅是乱嚼舌根子,还将徐诚打成重伤。李纨和李田他们在河边编排你跟公子,被军医营的随侍当众驳斥感觉挂不住面子,回到步兵营愤愤不平骂你,你的邻居徐诚听不惯就为你辩解。他们十二个人便将徐诚按倒在地,拳脚相向把人打成了重伤。。”
小风愤愤不平,“公子可真冤,罚那些人去陷阵营按照军纪来的。再说了陷阵营若是好好训练,也是能立功的,那黑见不就一战便得了个三等爵位簪袅么,不仅受田三倾,被赐了三宅,还有奴仆什么的。”
徐瑾瑜无奈地摇摇头,“人若是钻进死胡同里,便总觉得人人对不起自己。不过单这七人成不了事,后边肯定有人煽风点火还为他们谋划,幕后定是还有人。”
郯清回答道:“他说是有一个蒙面黑衣人找到他们,说他主子位高权重,跟公子疾是仇敌,愿意和独臂他们合作。不久之前,那神秘人说将他们几人的妻儿秘密送到了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