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野听她要修剪桃树,问道:“那我先把这些花草先给搬一旁?”
“你先放到院墙边上阴凉处,我剪完这几株桃树再拾掇那些花草。”她现在的心思都在修剪桃树上,跃跃欲试想要理论付诸于行动。
不一会儿郯明将工具拿过来了,徐瑾瑜拿着剪刀就上手了。她先是将桃树根部的萌生条给剪掉,然后又将主干分支口一尺以内的小细毛条给剪掉。将剪刀递给郯明后,拿上锯子就开始锯。
小风看着徐瑾瑜那刺啦刺啦动作,有些不解:“小姐,这个树枝多粗啊,你看它还长的这么高,锯掉多可惜。”
徐瑾瑜解释道:“这叫朝天枝,这个桃树已经有一根主枝了,这个旁边的枝条就多余了,直戳戳地往上长还不结果,就相当于柴火枝。它不仅跟其他的枝条抢养分,还挡了下面枝条的阳光。一颗果树如果这样的枝条太多,就长成了柴火树,必须拿掉。”
郯明见她刺啦刺啦锯了好久还没锯下来,将剪刀递给小风,说道:“小师傅,不如这样,你指挥我来锯,我的力气大锯的快。”
徐瑾瑜锯的手麻也不推辞了,将锯子递到郯明手上后就开始指导,“这个枝干中上部上有两个大小差不多的头,要锯一个留一个。”
郯明刺啦刺啦几下就锯了下来,他将刚才锯的两个树枝薅了下来扔到外边,问道:“那这枝呢?也是两个枝干,不过是一大一小。”
徐瑾瑜看着他指的那个枝条,“修这种一个主干上有两个分支的新枝条有一个原则,那就是‘去强留弱’,把那个太过张扬的给剪了,留那个稍微细一些的枝条让它慢慢生长。”
张野、小风还有樗里疾此时都站在桃树前,围观两人修剪桃树。
徐瑾瑜拿着剪刀边剪便给他们讲解,“还有这种多头争霸的,一个枝条顶端有三个头或者五个大小相近的头,就只能留一个头,让养分供给到这一个头上。”
张野看她和郯明咔嚓咔嚓,刺啦刺啦,一会儿桃树就稀疏了许多,不禁问道:“一下子剪这么多枝条,能行不?”
樗里疾其实也有些担心,不过看徐瑾瑜兴致勃勃,干劲十足还胸有成竹的样子,便没有质疑。
他见过府中的仆人修剪枝条都是在冬天或者初春,五月份锯树枝的还是第一次见。他本想着徐瑾瑜会坚定地说:肯定没事儿!我心中有数!
结果她听罢张野的问题,一摸鼻子,有些悻悻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呵呵。”
樗里疾扶额,好吧,感情她也不确定。
徐瑾瑜虽然不太确定桃树会不会挂,但是对自己的理论很有信心,她一举手中的剪刀,语气坚定地说:
“不过我的口诀是没错的,就是万物生长靠太阳,果树要通风又透光。上面粗枝长身体,下边细枝结果子。剪上不剪下,剪外不剪内。打开上层光路,充盈下边阳光。协调整体布局,均衡养分供给。”
樗里疾听她的理论,觉得有道理,于是说道:“口诀不错,不过此时已经到了五月桃树长的茂盛,我觉得应该分次修剪,隔一段时间修一点,给桃树一个适应的时间。”
徐瑾瑜看着被修的有些秃的桃树,从善如流,“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剩下几株我少修一点,以后慢慢收拾它们。”
“治大国如修小枝,不仅要懂得制衡之术,还要抓准时机。”樗里疾撸着袖子说道,“郯明,你把锯子给我,让我也修修这枝条。”
徐瑾瑜拿着剪刀揶揄道:“修个桃树你还悟上治国之道了,唉,你怕是种田也不得闲,能在拿着锄头在田里悟道。”
“种田也有很多学问,比如同样的田地,有的人家种的收成多,有的种的收成就少,什么时候施肥,什么时候浇水,什么时候播种,可是有很多门道的。”樗里疾锯着枝条说道。
大的枝条被樗里疾拿着锯子修理着,徐瑾瑜就拿着剪刀修枝稍的头,随着樗里疾的话头说道:“其实除了种植的技术,还有一点也很重要,那就是粮种的选育,好的种子加上正确的种植方法,若是风调雨顺想不丰收都难。”
“种子的选育?就是说粮种要选哪种结的多的?”樗里疾来了兴趣。
徐瑾瑜想了想,回答道:“这是一方面,另外还有别的,比如抗旱、抗涝、抗倒伏等等,都可以作为选育的标准,可以根据地域的气候及土壤特点选适合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