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他是那般的耀眼,也是那么地让她心动,让她欢喜,她也不再如开始设想的那般洒脱,她做不到轻易地放手,她甚至想要和他在一起,想要独占他一生一世。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吧嗒吧嗒滴了下来,哽咽道:“那我怎么办?我还挺喜欢他的,我也不想做个妾室。”
项温见师妹哭了,立马慌了,赶紧到师妹旁边,用手帕给徐瑾瑜擦着眼泪,“哎呀,师妹,你别哭啊。”
徐瑾瑜听他一哄,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哭的更凶了,直接揪着师兄的胳膊擦眼泪。
项老太医拿起书卷,给了项温一抽,骂道:“看你小子办的好事儿!好好说话不行,非得给你师妹气哭。”
白瞎了长得那么好看一张脸,平时说话还温温柔柔的,今日说出来的话,怎么句句带刺儿,只往瑾瑜心窝里扎,这不,把人气哭了不是,不还得哄。
项温被徐瑾瑜扯着袖子,只能跪坐在她身边,轻哄道:“师妹,你别哭嘛,喜欢他你就接着喜欢嘛,等不喜欢了再换个人,天下男儿这么多,也不用非那一个。”
待徐瑾瑜哭声渐小,由嚎啕大哭,变成抽泣,项老太医难得的温声细雨,“瑾瑜啊,你别听你师兄吓你,这件事儿,也并非没有转寰的余地。”
“是么?”徐瑾瑜红着眼睛,抬起头看着师傅,声音微哑。
见师妹终于不哭了,项温赶紧将杯子端到她面前,“来来来,赶紧喝点水,看这嗓子都哑了。”
然后他在心里补充道,师妹果然被公子迷得五迷三道的,他就陈述了一下事实,说秦国公子不会娶她为妻,她就哭成这个样子。
那若是让她听到那些碎嘴子的士伍那般议论她,她还不得把营帐篷哭塌了,他这师妹,愁人啊,看这样子是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也不知道公子疾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项老太医将几卷竹简推到她面前,说道:“这是我给君上的书信初稿,你看看。”
徐瑾瑜拿起书简一卷一卷地翻看,“这是师傅给君上写的建医塾、医馆和药馆的谋划,还有军医营事务的汇报?”
“是,军医营事务汇报中,除了日常的事务,我还说了医士们撰写药册之事,另外也写了新药研制进度。”项老太医捋着胡子说道。
“师傅,我之前不是说个建医塾这件事,不用跟别人说是我提出来的嘛,你怎么跟君上说这个谋划都是我做的?”徐瑾瑜惊讶地问。
“还有提出撰写药册之事,怎么也跟君上说是我提议的,分明是项温师兄先说的。另外研制金疮药、止咳灵这些药丸,我只是提出了方子,具体配比还是在师傅帮助下我才试出来的。”
项老太医拍了拍瑾瑜的胳膊,语重心长道:“瑾瑜,我知你不爱抢功劳,也不爱出风头,但是你要知道,若要想要和他在一起,便要争这名,夺这利。”
“我原来只是想着把你想的这些点子,做的这些事在给君上的书信中说明,即使不求得赏,也能在君上那里留个好的印象,有朝一日君上知你和公子疾的事,你也有些底气。”
徐瑾瑜猛猛点头,喃喃道:“我竟不知师傅还默默做了这些。”
项老太医叹了口气,“为人师者便是为之计深远。瑾瑜,我原来也只是想着你做个宠妾,有这些名声还有功劳能好过些,退一万步,你俩若一拍两散未在一起,也能凭这些谋个生路。”
“那是不是我还要更努力,立更大的功,争得爵位,才能和他站在一起?”徐瑾瑜双手攥着衣角问道。
之前樗里疾对她承诺说,让她什么都不要想,他会说服君上同意他们二人的婚事的。他们二人这段时间是蜜里调油,相处甚欢,她便也没有细想此事,也在心里认定了他会处理好。
但是今日师傅和师兄一说,她方如梦初醒,她不能如菟丝花般依附着她,只等着他处理好所有的事,她不能再如之前那般“佛系”,安逸地享受如今的生活。
她要逼自己努力拼一把,即使不是为了和他并肩,哪怕只是为了证明自己,也要站在高处让看不起她的人闭上嘴。
老太医摇了摇头,语气中透着苍凉,“那也是争得一点可能,立功进爵太难了,尤其是对于平民来讲,更何况你还是一个女子。”
项温补充道:“不说别的,就说秦军士伍来说吧,虽然二十级军功爵制的施行,让普通百姓可以凭军功得到荣华富贵,但是你也看到了,平民在这条路上走的有多难,而且越往上越难。况且你作为女子还不能上阵杀敌,这条路是怕是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