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征摇了摇头,如实回答道:“属下不知,还未打探到。”
赵镇听言心头一跳,“或许,跟那事有关?”
“你说。”樊将军将帛书重新装进信筒。
赵镇上前一步,低声道:“我之前跟主子你汇报过,郯明和徐医士来往频繁的原因,郯明是他师傅只是表象,其实真实原因是公子疾在和徐医士交往,还有近日密探查出来的一些消息,还未来得及向主子汇报。”
“也跟公子疾有关?”樊将军问。
“是,主子之前不是吩咐我查徐医士的底细,我派人到了她的老家,前几日的来了消息。她的身份确实没问题,跟验传上无出入,其亲父在打仗时受伤落下病根,解甲归田几年后身亡,亲母是名女医,前些年行医路上意外身亡。”
赵镇接着说道:“徐瑾瑜父母离去后给她留下老房两间、田产几十亩、另有一些积蓄,但据村里人描述,家中并无仆妇。所以我又查了她身边小风的来历,发现小风并非郯明在洛南给徐瑾瑜买的女婢,而是公子疾府上的。”
樊将军继续看着信,说道:“公子疾既然喜欢徐医士,给她女婢也正常,这没什么。”
赵镇点头道:“还有一事,也是有关徐医士的,她在来投军前,据说是意外滚沟里过重伤,被邻居发现后照顾了一个多月才康复。”
“还有徐医士经常给村里人看诊,待人和善,话也不多,除了邻居,也就跟一个叫赵惠的游学士子交往较多。哦,对了照顾她的邻居家的儿子叫徐诚,如今就在军中步兵营,跟徐医士从小一起长大的。”
樊将军听到赵惠二字,嗖的站了起来,“你是说,游学士子赵惠?”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
赵镇一头雾水,问道:“这个赵惠,可有问题?”
樊将军抱着双臂在营中踱着步,捋着已有的信息,今日密信中提到了太子嬴驷的一些事情,说他被流放这些年化名游学士子赵惠,几乎走遍了大秦各个郡县。
不久前被君上秘密寻回前,就曾经在商於,还经历了一次刺杀,幸得一女子相救才死里逃生,但是密信中说那名女子已经死了啊?
难道,救了太子之人,是徐瑾瑜?这也太离谱了吧。但是,时间线是对的上的。“还有什么消息,你继续说。”樊将军有些迫切地问。
赵镇看主子方才又是摇头,又是抽气皱眉,又惊又喜的样子,便继续说道:
“还有一条消息是军医营的赵堪今日送来的。赵堪说徐医士带着行李仆人离开不久,郯清就去了军医营,找了白氏还有运奄氏的医士,在运奄兴营帐待了一段时间后,郯清便骑马急匆匆地走了。”
“最后一条是步兵营的张力送过来的,说营中有人秘密议论公子和徐医士之事,说的不太好听。我原想着这些是士伍们嘴碎,平时爱讲一些不入流的话,而且主要说的是徐医士不是公子,觉得不是大事,便没跟主子汇报。”
樊将军脚步一顿,“若是如张力信息所说属实,那公子今日所为便有了解释。”
赵征听哥哥赵堪说的信息,结合主子话也猜了出个大概,原来公子疾派亲卫过去是要算账,不过,这不应该报给樊将军么?
他愤愤不平道:“主子是说,公子疾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不向你汇报便要私自治那些士伍死罪?这也太不把主子你放眼里了吧。”
樊将军不怒反笑,悠然地迈着步子,轻快地说:“我还真怕他把我太放到眼里,如此甚好!甚好!”
赵镇了然地一点头,问道:“主子的意思是说,我们不管?放任公子疾自己去处置那些人?即使是他不顾军法,直接治那些人死罪?”
樊将军用手摩挲着下巴,眸光一聚,嗤笑道:“我不怕他冲动,治人死罪,我倒怕他太过冷静。”
原想着君上把公子疾调到辎重营,便不会将他调回来,没想到还未满一月便又回来了,不过这样也好,身处要职能做的多,可能犯错的地方也多。
“我明白了。”赵镇应道,“那徐医士……”
樊将军疾步走到书案,拿出一卷空白丝帛,“徐医士,定要好生照料,此人日后有大用,研究弓|弩一事,你全力配合,若能成功对我们也有利。”
“我这便去张大和徐医士那里,看他们需要什么。”赵堪沉声道。
樊将军接着吩咐道:“赵征,你去盯紧公子疾看他的行动,若有情况,立马派人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