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她的回答,樗里疾嘴角不禁上扬, 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悠悠地摩挲着杯沿。
嬴驷则是心中一沉, 尤其是那句“我性子比较散漫,在宫中恐是不妥。”让他陷入沉思。
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 总觉的她这话中有话。她这般说不仅是拒绝去太医署任职,或许还有一层意思,那便是即使不是以太医的身份,她也不想被拘在秦宫之中。
她还说想要走遍秦川,游历各国,要修本草。她的未来,很清晰,很恣意,只不过他不在她的计划里。
她没有虚与委蛇地找一些借口,比如说自己医术不佳,还需要继续跟老太医学习,不能入宫等等。而是直接说她性子适合呆在秦宫,她要在秦国乃至各国游历。
如此这般直接与他说,是她也知道他动了让她留在自己身边的念头,所以直接拒绝他,打消他的念头么?
原来的徐瑾瑜,不似这般的,怎么短短半年过去,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得。
在徐家沟时,她也是这般清冷疏离气质。尤其是抱着双腿坐在崖边,看独自看日落思念家人之时,赤红的晚霞落在她的身上,橘黄的日光将她的影子拉长,她宛若秋风中的红叶,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风吹落。
可是她那清冷如霜的神色,在看到他后便会变得无比柔和,粲然一笑下眼中似有星河。那曾是他在颠沛流离之时,得到的尾数不多的温暖还有亮光。
她心地善良,即使自己并不富裕,却总想着帮助更贫困的村民。她心地柔软,即使自己孤苦无依,却把那仅有的温柔给身边的人。
现在的她,医术更加精进了,可还如之前那般善良,想修的《本草》,要建医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