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个身受重伤、气息几乎没有的人自己从坟里爬了出来这件事,若是细想其实也是很离奇的,毕竟这相当于起死回生了。
然而对这在徐家沟的事不仅君上和太子没问,就樗里疾也只是在军营问了她那一次,确定她彻底恢复之后也未再问过她细节。难道是这个朝代对神话什么的深信不疑,对于这些玄而又奇的事也接受良好?
她有一下没一下的咬着肉干,几经犹豫还是对他问出了那个压在心底许久的问题:
“疾,若是你发现我并非那般的好,你会离开我么?”
樗里疾本来还在想,她这蔫蔫巴巴不说话,是不是他上午把她欺负的太狠。
不仅霸道地将她的亲的难以自抑,泪水涟涟地叫着他的名字,还第一次与她尝试了新的。听她崩溃求饶,让他住手,他也没有跟之前那样轻易地放过,而是将她亲的彻底,弄得迷离。
毕竟他今日求她时她也没有对他怜惜,反而是故意挑他最敏感的地方欺负,一遍一遍地听他叫她。
未曾想上午两人还如胶似漆,亲密无间,下午她还是问出这么个没良心的问题,问他会不会离开她。他有些挫败,上午他费尽心机、使出浑身解数,还是没能挡住她的胡思乱想。
他咬牙恨恨地问道:“什么叫你没那么好?你觉得你有哪里不好的能到让我离开你的地步?”
徐瑾瑜看着他那冒火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比如你发现我是个疯子,不是个正常人。”
他掐着她的下巴让她注视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中透着些悲凉,声调中却带着些癫狂。
“疯的像你喝醉酒时那样么?我觉得你若是疯成那样也挺好,那时的你眼里只有我,一刻也不离开我,还时时刻刻都想与我亲密。若是那样,我就把你锁在府里,我们二人不死不休。”
徐瑾瑜听罢,心中泛酸,眼中不禁有些湿润,伸手将他掐着她下巴的手打掉,颓然地靠在马车上,哽咽地骂道:“疯子!”
樗里疾看着无声流泪的瑾瑜,伸出手强扭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向自己,让她的视线重新聚焦在他的身上,有些悲切地问:“瑾瑜,你告诉我,你在担心什么?我为什么觉得你想要离开我?”
他抬起她的头,看着她那双噙着泪水的眼眸,“我们明明上午还好好的,在上马车前你不是还跟我说要在田边建个屋舍,以后我们有机会便去那里小住,一起享受田园生活的,你为何哭?你告诉我。”
她看着他那噙着泪水的眼睛,还有那有些哽咽的语气,嗓子阵阵发苦。她多想告诉他,她在害怕什么,她在担心什么,但是她不敢,也不能。
之前的她一直在逃避,认为穿越过来之后已经掩饰的极好。但是在她跟他解释那些酒后之言的时候,她便有些忧虑。她的这番解释是否能让他信服,她不确定。
如今细细剖析,其实自己从离开徐家沟后的诸多作为其实也有破绽的。
诚然,她靠着超多的知识储备,做了不少让人称奇的事,想出来不少他人认为新奇的点子。但是“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名利双收之下也是面临着种种危机的。
之前的她习惯性地回避这些问题,这些矛盾,不愿意往坏的方面思考。今日上午她感觉自己头上时刻悬着一把剑,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刺向她。
与他一起沉沦之时暂时地忘却了那写问题,但是带雨歇风止,激情退却,她也清醒过来,意识到有可能她的秘密有朝一日可能真的会暴露。
他说,分明他们刚刚还好好的,为何她现在会突然哭泣。他说,他感觉她随时会离开,她又何尝不是这种感觉呢?
她晚上常常梦魇,梦到别人知道她是来自异世之人,然后把她当作怪物来看。她害怕他有朝一日发现她是来自异世的灵魂,会将她视作妖怪害怕地远离。
思及此她泣不成声,也不知如何回答他的疑问,“你不要问我好不好?”
此时车子已经出了城,到了郊外。樗里疾见她不愿意说,还逃避地将头转向一侧不看他,便撩开车帘命令道:“郯清,把马车停到前边的坡地,所有人守在外围,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靠近马车。”
郯清驾着马车,方才也听到了车内两人的交谈。他其实也有些奇怪为何公子和徐医士两人又闹起脾气,听公子的命令,应该是要停车与徐医士谈私密之事吧,还是连他也不能听的私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