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心爱护的少年早在她不曾察觉的时间里长大,连带着对她的感情也从少年时的感恩变成了另一种教她这一生都无法回应的样子。
萧吟抱紧了怀里的暖手炉,再没面对怀章,只催促道:“别总教公主等你,快去吧。”
攥在身侧的双拳在萧吟温柔的婉拒里颓然松开,可那些从未宣之于口的感情没有开始,自然也不会有结尾。
怀章没再与萧吟纠缠,出门与顷盈会和,一同去探望杨煜。
他这一去便是深夜才归。
夜里雪落得大了,怀章撑着伞,快步走在已积了零星薄雪的宫道上,想着尽快回去萧吟身边,因为只剩下这最后一晚了。
才回到萧吟住的院子里,怀章便瞧见墙头闪过一道黑影。
他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伞,瞥了一眼还亮着灯的窗户,思忖之下决定先往那黑影蹿入的墙根走去。
萧吟心事重重,根本无心入眠,就这样一个人坐到了更深夜重的时辰,听着窗外啸过的风声,借着灯影看着在窗扇上映下的飞雪影子,心思更重。
忽然听得门外传来脚步声,随后跟着一连串动静,显然是门外人刻意放轻了动作。
萧吟看着怀章从屏风后绕出来,除了衣发上有些潮湿,在外的风雪寒气都是收拾过了才进来的。
他知道萧吟没睡方才入内,道:“陛下积郁成疾,情势汹涌,太医说眼下还需静养观察,若是好转便无大碍,若病情久不见起色,还需另想法子。”
看萧吟只是靠着细软不出声,怀章又上前一步,道:“公主说白日里情急冒犯萧娘子,着奴婢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