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盈的眸光第一次这样柔和,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而是与怀章身份平等地做下关于来生的约定。
怀章惊喜之余,心底涌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未知感受,心头被浓烈的温暖包裹,教他万分欣喜,更不敢怠慢这样的重视,郑重道:“奴婢一定记得。”
顷盈扶怀章起来,面对阿六时,眨眼间便收起前一刻的温和善意,敛容道:“这件事还需问一问萧吟,若她愿意留下,强行带她走不是上策,但我们可以先做商议,只要她点头,便可以随时带她离开。”
三人这便算是达成了一致目的。
萧吟醒来已是三日后,因身体实在虚弱,最初醒来的两日几乎没怎么说话,一日里不是朦朦胧胧睡着就是吃药,最折磨人的还是逍遥散药性发作时,真真是要了她大半条命。
体力终于有所恢复是在又隔将近半月后,镇日吃药吃得她心生厌烦,但为了不教怀章和顷盈担心,她必须强忍着都吃下去。
顷盈如今对萧吟的耐心好了许多,来看望她的时间也比过去长,旁人看着无不以为是她二人的关系变得亲近了。
萧吟虽精神不济,但面对顷盈莫名其妙的关切和示好,她显然有所察觉,于是趁着顷盈又来看自己时,将怀章打发出去,单独留下了顷盈。
“是怀章又求了公主什么,才教公主对我这样上心?”萧吟靠在细软里,即便躺在床上,怀里也抱着暖手炉,否则总还觉得冷。
她脸色很差,整个人看来都轻飘飘的,仿佛稍用力呼吸都会发生危险。
顷盈担心她这副样子不知到了外头还能不能活下去,却又不便此时透露,只得寻了其他理由,道:“我三嫂曾经喜欢你,当是为了她,我才来看你。或者,当我为了三哥来的也行,说不准哪一日,他就后悔了,要跟你重修旧好呢。”
萧吟最初还看着顷盈,但当提及杨煜,她便收回了目光,半垂着眼眸,说不上满面愁绪,总是有心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