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煜感受到掌下的心跳与萧吟的表述一样坚定,视线里她强忍着不教那滴晶莹落下,与当初柔弱的样子再无法重叠。
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在与他说,或许应该听她的话。
“怀章与我说,我不用再为任何人而活,我就是我自己,所以我比从前更清楚自己要什么。”萧吟走近杨煜,主动捧起他的脸,踮起脚尖努力与他拉平视线。
她的神情依旧温柔,眼底竟有憧憬,嘴角牵起浅浅的笑意,道,“我想要我们都好好的,想快乐幸福地去爱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互相折磨。”
杨煜深邃的眼底终于有了些许理解,但依旧不能完全接受这样的说辞,问道:“是因为朕?因为要爱朕,所以教你痛苦?你想逃,就是为了摆脱痛苦,摆脱朕?”
“我跟三郎一样贪心。”萧吟道,眼角终究留下一片潮湿温热,将心愿与现实之间不可能逾越的沟壑展露在彼此面前,“也许,我更贪心,不止想做三郎心里的唯一……”
比起萧吟曾经的温顺懂事,如今的她可谓自不量力,杨煜或许是高兴的,但她的愿望实在天真。
他抱住萧吟,消除了彼此之间仅剩的咫尺距离,克制着内心掀涌的狂澜,维持着君王该有的镇定与威仪,道:“朕是天子。”
所以他不可能满足萧吟这个愿望,如果她真的爱他,应该为他让步。
“只要你将自己完全交给朕,像过去一样留在朕身边,听朕的话,你便可以继续放心地爱朕,朕不会负你。”他宽阔的胸膛压了下来,又以手托着萧吟单薄的脊背,倾轧着他们之间最后的空间,抵着她的鼻尖,气息微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