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在,都听着呢。”顷盈瞧见萧吟醒了,拉上怀章便往屋里去,道,“萧娘子,我跟怀章来看你了。”
杨煜看着那对主仆走近床边,与萧吟分别三年未见生疏,反倒更显热络。
而萧吟当真不出杨煜所料,自见了顷盈和怀章便没再给过他一个眼神,不知是真的故友重逢高兴得忘了他,还是在气他方才作怪,偏要在她颈间留那个红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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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盈方才在萧吟床边坐下便听见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她回头扫了一眼,笑着对萧吟道:“三哥如今变了许多呢。”
萧吟莞尔,并不对此评价,只仔细将顷盈打量一番,道:“公主也变了些。”
“这是自然。”顷盈对怀章道,“你站那么远做什么,不想见你的萧娘子?”
怀章眉目眼看着比三年前成熟许多,此时听顷盈拿自己打趣仍是免不得脸上一红,微微垂着眼近到床前,又听顷盈催促,方才将视线落去萧吟身上。
当初在渡口,他不敢现身,是因对萧吟有愧,故只躲在暗处眼看着那一袭单薄的藕荷色衣裙孑然上船,至此再不敢多想。
这趟顷盈说要来看萧吟,他原也不敢来,可三年的时光非但没有减淡对萧吟的愧疚,反而催生了他的另一种勇气,这才教他跟随顷盈来到这山野村落。
怀章看着萧吟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向她长揖,道:“萧娘子,好久不见。”
萧吟倒是从未介怀过怀章当初选择留在建安的决定,见他现今气质越发沉稳,一举一动颇有风范,方才同顷盈一块儿进来时,她还有些不敢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