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呀。”顷盈说得理所应当,“你跟我三哥如今这般,我这一声三嫂没有叫错。”
和杨煜纠缠至今,萧吟从未“名正言顺”过,她倒不是非在意这些,只是忽然听顷盈这样称呼自己着实诧异,反倒不知如何回应才好。
突来的一阵沉默教顷盈不安起来,她支起身子,手亦是从萧吟被下抽出来,隔了被子去按萧吟肩头,问道:“你怎么了?”
萧吟翻身,又教顷盈躺下,摸着黑替她将被子掖好,自己方才躺下,道:“没什么,只是有个疑问,请公主如实相告。”
“什么事儿?”
萧吟顿了顿,听着顷盈均匀的呼吸,主动往她身边挪,紧紧挨着她,道:“公主是怎样说服汉王放过他的?”
顷盈知道杨煜在萧吟面前隐瞒了这一段秘辛,不想她却已经知晓,这一问来得出乎意料,顷盈怔忡片刻,问道:“是怀章告诉你的?”
“是阿六。”
“难怪,他向来都有自己的主意。”顷盈道,未见有责怪的意思,道,“其实我没做什么,还是三哥为我打算得多。我跟五哥谈判的底气,都是三哥过去的经营,原是给我防身用的。”
话到此处,顷盈终于难掩心中落寞伤感,想来曾经亲近的兄妹手足如今彼此提防,建安里的一切精致奢华,却远没有这乡野真诚纯粹,她真心羡慕杨煜,也佩服他能有放弃那三千繁华的决心。
“三哥过去做事就总留有后手,当初也确实做了一些我至今都不能认同的事,五哥也牵连其中,所有的把柄都被三哥留下了。他决定离开建安时就将那些证据,连同联系陪都守军的方法都给了我,说是万一五哥行差踏错,必要时候给他个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