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朔吃了两口,就下不去嘴了。
他放下筷子,一手扶额叹息,另一只手藏在桌下捂着肚子。
早上就只吃了块点心,这次可真的是饿得饥肠辘辘。
邬云双还偏偏凑上来,兴高采烈地邀功,“朔哥哥,能吃到这些美食,你不用太感谢我哦~”
实在是腹痛难忍,墨朔已经装不下去温柔未婚夫的形象,他扫过一记阴恻恻的眼风,“这些菜是你做的?”
可惜抚在额上的手挡住了眼风,邬云双愉悦的心情丝毫未受到影响,反而愈演愈烈。
“你是想尝尝我精选了最褶皱的田鸡皮,花了足足三个时辰,特地为你精心熬的汤吗?”她得意的嘴角已经快咧到了耳垂,“你等等,我亲自给你盛汤。”
墨朔听到“田鸡皮”三个字已经生理性不适了。
他努力压抑住想吐的冲动,他望着桌上环绕一圈的田鸡皮美食。
每一盘都在朝他微笑着抛媚眼:“快·点·吃·掉·人·家·哦~~”
墨朔长叹一声。
算了,毁灭吧。
他将筷子放在桌上,自暴自弃地想,喝点汤吧,煲了六个小时的老火靓汤总不会出错的。
没有一个广东人能拒绝靓汤的诱惑,没有一个烦恼不能被靓汤温暖。
他托着脑袋,无聊地侧头望着远处为他盛汤的少女。
因为个头太矮,锅太大,她不得不站在矮凳上,伸长勺子在一口硕大的瓦罐中搅呀搅,像个小女巫一样,头上毛绒绒的头饰随着动作跟着晃,像只左摇右摆的小麻雀,连背影都写满了愉悦。
还挺可爱的。
只要不烦他的时候。
然而下一秒,墨朔就看到她搅汤的动作太大,肘部将一旁的盐罐打翻,直接掉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