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条腿并不长在人身上,就孤零零,单独的一条,应该是被切割下来的。
腿根处的疤痕还有暗红的印记,被那只手死死捏着不放。
邬云双只是瞄到一眼,回过头细看时,那轿帘已经落了下去。
刚才的一切都像是她的幻觉。
不过可以确信的是,这场于夜半时分举行的婚礼,绝非常人所为,恐怕非鬼即怪。
那花轿中就藏着个爱吃女人的残忍恶鬼。
若是被恶鬼发现,说不定她的腿也要出现在轿子里了。
得尽快离开。
邬云双压低身体,小心地从花丛的间隙中钻回去。
她十分小心,尽量避免花枝颤动,还时不时回头观望,避免被发现。
好在那些侍从都蠢蠢笨笨的,每走两步,还要在原地晃一晃找下平衡感,看着脑子就不灵光。
应该不会暴露身份了,她这样想着,还没回过头就用手轻轻拨开前面的花枝。
咦,这枝叶怎么这般粗壮?根本拨不动。
她感到头顶有灼热的气息喷来。
回过头,先看到一双马蹄不耐地来回跺着,原来刚才碰到的是马蹄。
仰头看去,一匹马缓缓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马身上虽然装饰着金丝律带,但是大部分的肢体是暴露在外的。
这匹马像是布做的娃娃,关节处都有缝合的迹象,针脚粗糙,线头还露在外面,在月光下被风吹起,像是银丝。
马鬃也散发着银光,盖在几乎只余下骨头和腐肉的头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