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幌子在微风的吹拂下频频摇摆,像是朝川流不息的人群招手一般。
小二捏着块抹布,一边殷勤地将空出来的桌子擦干净,一边眉开眼笑地朝刚进来的客人打招呼。
这里是京城最大的茶楼,不管是王公贵族,还是三教九流,茶楼都一视同仁,从不拒绝任何客人,哪怕是流浪汉,也会为他奉上免费的热茶。
“让开让开!”个头硕大的伙夫从后厨冲了出来,手里捏着个瘦弱的男人,像是擒小鸡似的,掐着他的后脖颈从后厨拖到了大门,然后用力抛了出去,“呸!别让我再看到你!”
茶楼前有几位公子哥正摇着折扇,呼朋唤友准备走上台阶,迎面就砸下个人来,他们连忙退散躲闪。
“喂,你们怎么回事?”公子哥虽然没有被砸到,但是他看着地面上因疼痛缩成一团的男人,想要为他打抱不平,“你们茶楼什么时候开始拒绝客人了,我和你们老板可是故交,别怪我告诉他老人家你们阳奉阴违。”
小二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来台阶,连连道歉。
“我可没做错。”伙夫却踩在门槛上,固执地扬起脖子,“我们茶楼是来者不拒,但是至少得是正常人,你看看他!不仅跑到后厨偷吃,还穿成那副样子,脑子也不怎么正常,我看八成是个疯子。”
众人听到伙夫这样讲,视线不由得集中在地上瘫倒的男人身上。
他一身土灰色的衣服,戴着兜帽,看不清长相。
上身的衣襟贴身,类似武袍那种窄袖到腕,不过没有腰带,因为上衣的长度堪堪到腰腹,也用不上。
下身将内里贴身的亵裤穿在外边,也是土灰色的,脚底穿着包头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