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用这珍贵的几分钟,郑重的告诉顾寒江。
“若她问起,你就告诉她,我去当散仙云游四海,不会再回京了。”
他这些遗憾终生的事,另一个同样爱她的男人,早早便与她一同做过了。
所以,他不愿一己的病痛,成为束缚住清妩的沉重枷锁。
与其让她觉得亏欠,不如,让她永远不知道此事。
——
夜深,烛火黯淡,清妩突然从裴慕辞怀里坐起来,猛灌了几口凉水,心中久久不能平复。
“少喝些冷水。”裴慕辞捏住她的后颈。
清妩皱着眉,把杯盏随手搁在床头的矮桌上,“元皙,我想先回京一趟。”
“怎么了?顾寒江婚仪将至,我们可以一起启程。”
清妩将白日里藏起的信递出去。
“令虞从前都是直接开药叫我吃,不会这般婆婆妈妈的嘱咐许多。”
这感觉就好像,在特意交代些什么一样。
“他可能出事了,我要回去看看。”清妩听见自己的心跳,总若被针扎似的,心慌得很。
裴慕辞将她蜷起捞回来,下巴抵在眉心,给她拍背,“那明日后日我先去采买些东西,随后我们便一起回京。”
——
清妩此趟赶得很急,马不停蹄的奔向皇宫。
顾寒江用一把特制的滑轮椅,推着杜矜在宫门口相迎。
清妩直接扑了上去,半跪在他身边,拳头毫不留情的挥了上去,“你吓死我了!”
杜矜抬眼,与她身后欣然长立的裴慕辞相视一笑。
两日前,一匹快马停在殿门前。
来者废了半身功力,帮杜矜将靠近心脉的毒素逼入了左腿,如今左腿虽不能直立行走,但好歹保住了命。
裴慕辞说,这是他欠的,理应由他来还。
还说,阿妩瞧见了必会伤心,他不愿她伤心。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