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妩把下巴往裴慕辞肩上靠,两人的耳垂几乎贴在一起。
“要想给交代,往这里刺。”
她笑得清清淡淡,柔柔地在他耳边吹着气,手下力道渐重。
仿佛她此刻握着的是一串漂亮的玛瑙宝石,而不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裴慕辞极为突兀地伸手,一把攥住她白皙如玉的皓腕,帮她加重了力度。
他的手修长干净,掌背很大。
刀尖浴血,瞬间染红了心口的衣料。
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面色如沐地掀起眼皮,淡淡道:“此事因我而起,殿下不必罚其他人。”
清妩不肯松力,他的力道逐渐加重,两人便僵持在那里,谁也不让步。
杜矜的视线在两人之间逡巡,轻咳了两声,从凝春手中拿过药箱,走到裴慕辞面前,要给他包扎。
他径自地把药箱撂在原地,给了三个侍女一个安心的眼神,摆手让她们放下手里拿着的东西,出去等着。
含月磨磨蹭蹭地不肯走,凝春拽了她一把。
杜医师最会安抚公主脾气,听他的准没错。
清妩扭过头,目光锐利,似乎对杜矜随意指使自己的婢女有些不满,但终归没有说什么。
“你也出去。”她虽不似刚才那般冷傲,语气也不容置疑。
这是她与裴慕辞两个人的事,不需要其他人来插手。
“他的伤拖不起了。”杜矜知道清妩心底在意这个郎君,只是端着架子。
他径直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纱布和止血粉。
那匕首也不知是哪翻出来的,不干不净的东西扎进肉里,拖久了很容易留下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