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还得商量回京接玺的事,营里大多都是带兵打仗的武夫,顾寒江不能一个人决定这样的大事。
汴京留了些可靠的人稳定局面,但是大典未完成,始终有人在暗处虎视眈眈。
军医捋捋胡须,思忖良久,才道:“主公气急攻心,除非找到根源,否则短时间内很难完全清醒。”
气!急!攻!心!
顾寒江把这几个字默念了好几遍。
好好解毒最后解成这个样子,想都不用想就能知道根源在哪。
顾寒江觉得也有股气,直冲脑门顶,他视线像铺地毯似的,在阶下的人里面搜索。
当事人一个毫无意识的躺在这,他便只有去找另一个了。
清妩站在一群五大四粗的将军们身后,连头都看不到。
顾寒江刨开前面挡路的,把人逮出来的时候,她正漫不经心的靠在房柱上,漠然瞧着床边几个人忙得团团转。
他哼笑道:“姑娘还真是不在乎裴元皙的死活。”
清妩提起裴慕辞的袖子,连带着他的手臂一起扔在他小腹上,一屁股墩坐在床边。
她极少做这样有失体面的事情,但偶尔做起来也不显粗鲁,更像是在耍小孩子脾气。
清妩:“腿软,站不稳。”
顾寒江:……
这他能说什么?
只能不耐烦的闭上眼,努力深呼吸,压制住升到脑门的暴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