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能让人仿佛遭遇到螨虫侵蚀骨髓那般抽筋扒皮之疼。”
面前的火光让他眼神有些迷离,他端详着她的面容。
冷风吹乱了她的鬓角,秀发微凌乱。
元赫静静地听着宋宁的话,五年确实能改变很多东西。
她心思比以前更加细腻了。
“陛下,平顶山上暗藏兵器,确认是萧家所为,但仅仅凭萧家的力量怕是不足以能够做成造反,陛下对于背后主使得之人可有结论了?”
天子直面宋宁的疑问,对上那双透亮的眸子,心中有些犹豫,他有些不愿把她卷入其中。
宋宁知他不愿讲,握住他双手,恳求道:“陛下?你若是知道什么,就不要瞒着我,若是今夜那背后谋划着要暗中起事之人和五年前安阳之难有关,那我身为长宁府的人,怎能不知?”
元赫心下一紧,她再次提到了安阳之难。
“阿宁,朕确实是查到了一些,萧家的人与顾川是有所勾结的,而益州刺史陆伦与顾川暗地里同样有来往,这就可以说得通萧家的人今夜为什么会出现在益州。”
“但五年前,顾川并不随父皇出征,他并不一定是造成凌云山兵败的主谋。"
宋宁秀眉紧蹙,有些不解,“但顾相若没异心,平顶山上那些兵器又作何解释?”
陛下阖上双眼,深吸了口气,缓缓道:“阿宁,你知道三十年前李严党争吗?”
宋宁微惊,对上天子漆黑如墨的瞳仁,声音微微有些发颤,“党争?”
她依稀听父亲提起过,只知陛下祖父建安帝时,主张改制,朝中分为两派。
一派为左相李念为首,主张改制。
一派以右相严冲为首,反对改制。
两党一直持续斗争了三十余年的时间,建安四十年时,严党因为私自搜集佛骨献给建安帝,一怒之下被贬到了遥远的甘州。
甘州是北境三州之一,与青州直面大越最南边的云州城不同,甘州偏西部,与西夏东部边境接壤,更加偏僻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