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一夜未眠,她记得他站在她闺房外,吹了一夜的长笛。
第二日临走之前她给他留下一封信。
信是她亲手所写,只有四字:
宋宁不愿!
之后的五年她再未回过金陵。
宋宁嗤笑一声,喃喃自语道:“不愿--不愿--”
不愿与不能,一字之差,万丈之别。
她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她跪在地上,无声地抽泣,‘咚-咚-咚-’地磕着响头,在空无一人的祠堂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肌肤磕破,鲜血潺潺流出,锥心之痛,莫过于此。
翌日,天空泛起鱼肚白。
下了一夜的暴雨终于停了,风吹得院子内树枝簌簌作响,空气愈发冷寒。
孙静微带着小桃早早地在祠堂前等着,满脸焦急神色。
祠堂门嘎吱一声响,她着急忙慌地迎了上去,同时拿着手中的狐裘给宋宁披上,昨日宋时安回房后告知她,她本想来制止,却被宋时安拦住,不让她前去。
“阿宁!”
“小姐!”
两人一左一右地扶住宋宁。
孙静微被此刻的宋宁吓了一跳。
她额头上的伤口甚是瞩目,眼眶泛红,双目无神,膝盖一软,就要往地上栽去。
“阿宁,你何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