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她是沈彦的夫人,荒谬,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荒谬的事情。
沈彦斟酒,眸光也不曾从她身上移开。
“稚鸾,快将酒杯拿起来啊,沈御史今夜迫不及待回房见新娘。”
郁阙知道,萧默性格是不会罢休的,她木讷地举起酒杯。
香醇的酒水倒入杯中。
萧默轻轻揽过她的肩,“夫人虽然平日里不饮酒,但今夜沈御史如此客气,不如尝一尝这酒?”
郁阙微微仰首,一饮而尽。
酒水入喉,苦涩不堪。
“喜酒喝了,陛下交代的差事多,本官就携夫人先回去了。”
郁阙浑身冰冷。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庄国公府的,又是怎么登上马车,她满脑子都是沈彦知道真相时的神情。
此时此刻她坐在萧府宽绰的马车之中,泪流不住地滴落。
“喝杯喜酒罢了,夫人怎么还哭了?”
她这般伤心,仍挺直腰身,姿态端雅,步摇不曾晃动,那么孤冷地坐在马车之中。
“你现在称心了么?他知道我当了你的妾。”
萧默反问,“夫人这么怕他知道?还是想着破镜重圆?”
不错,他纯粹就是想报复,报复她欺骗说玉佩是母亲遗物,报复她看着他狼狈地在湖水里为她找玉佩,就连手割伤了都不曾放弃。
难得行善,到头来却是天大的讽刺,萧默不曾受过怠慢,更不论是这样的事。
他不痛快,就要叫她还有沈彦都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