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珣卧床静养了十来日,伤势已大好,便又牵了儿女去西园玩耍,郁棠郁桉和堂兄堂姐们满园乱窜。
郁清珣与唐窈坐在亭中,看着他们嬉闹。
“崔家真有勾结县官,欺压良善,以此避税?”唐窈蹙眉问着。
郁清珣点头,“是,不只崔家,谢、王、卢等大族皆用此法逃避田赋,区别只在逃避得多还是少,事情办得隐秘还是明显。”
世间良田十有八九落于世家大族之手,先皇颁布新法前,世家隐匿田户严重,赋税大多压于百姓身上。
变法过后,各县每年清丈土地,使世家大族无法隐匿田户,且清丈过后,还会根据田地肥瘠制定田税多寡,使世家交赋多而贫民交赋少。
世家对此自是不满,无不想废除新法,回到曾经。
暂时无法废除新法,便变着法子避税。
让农户种着贫瘠田地交付良田之税,已算留情,更有甚者会将所有良田税,分摊给县中所有平民,而他们只交少量贫田税。
如此所需赋税总数不变,官员有了政绩,世家逃了赋税,唯平民地少税重,苦不堪言。
“这事……你早就知道?”唐窈问。
郁清珣定了定,摇了摇头,“先皇对此早有防备,为了避免官官勾结,不仅让县官年年清丈土地,派巡田御史监察,还会亲自指派御史巡访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