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珣端着茶杯没说话。
他不想放手又好像由不得他不放手,他想挽回可又没资格再去挽回。
靖安侯端起茶壶,一边倒茶一边说着:“你十五岁那年,初来西北嘉关,那时西沙屡扰我国边境,屠我子民,你曾愤而向上请兵,言只要给你三千轻骑,定将那西沙将领头颅献上,让西北诸国俯首称臣……”
“那时你雄心壮志,意气风发,今何缕缕退缩,不战言败?”靖安侯放下茶壶。
郁清珣张了张嘴,眸光暗下来,“那时年少,不知天地之高远……”
靖安侯唔了声,诧异看了他半晌。
究竟发生什么,能让原本意气风发的掌权者,变成如今这般低沉隐忍不自信?
他捉摸不透,又有所猜疑。
情之一字,有时最为伤人。
“夫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物有所不足……用君之心,行君之意。”
“你也不必如此介怀难受,若实在不行,便早日归京吧。”靖安侯劝慰着,起身拍了拍他肩膀,“时间不早了,早些歇寝。”
他留下话语,背着手慢慢踱步走了。
郁清珣还坐在凉亭里,周围寂静,只剩虫鸣蛙声依旧。
许久,凉亭外候着的亲卫向前来劝道:“国公爷,时辰不早了,小公子还一个人睡在屋里,醒来要是没见着您……”
郁清珣嗯了声,起身回了客院。
郁桉睡得香甜,根本不知道亲爹起过身。
第二日清早,郁清珣带着儿子过到窈窕院,不出意外再遇到余既成来相邀,昨日跑马今日游街,他总有理由约唐窈出门,唐窈也乐得随他出去,连郁棠郁桉也高兴得像被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