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侍中已先扑通跪下,拱手呐呐无可言。
同为崔家阵营的官员忙出声道:“太皇太后娘娘,清河县内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未有隐瞒漏报田税,欺压良民,此说明侍中有规劝同族,未曾徇私,定是崔家其他人隐瞒……”
“呵!赵大人这话不对,侍中身为一族之长,岂会不了解族人秉性?且他身为三省宰相,却连下属族人都约制不了,又如何辅佐圣上治理天下?古云: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侍中连家都未齐,何谈治国?!”
“我看他就是有意放纵,让崔氏全族纵横乡里,欺压良民,鱼肉百姓,使周围数县百姓苦不堪言!”另有官员冷道。
同为世家出身的其他官员求情道:“侍中战战兢兢为国为民,只是被族人连累,本身并无大错……”
殿内稍有争议,崔侍中跪地无言,不敢为自己辩驳分毫。
“够了!”太皇太后面色冷凝,瞥过跪地的崔侍中,眉心美人痣犹寒。
“崔懿放纵族人隐瞒田赋,欺压良民,官官勾结,徇私枉法,实不堪为门下宰辅,今先去职待罪,崔家所有为官者即刻革职查办!着唐子规率钦差卫队查封清河崔氏,细究其罪!其余数县知县,乃至鲁河知府、鲁州知州,皆革职查办!严查鲁州各巡田御史……”
太皇太后冷声下了令,目光掠过崔侍中,“崔懿,你可有话可说?”
“臣……罪民无话可说。”崔侍中眼含泪光磕头下去,“谢太皇太后恩典。”
崔钰勾结端王之事他还能反驳二一,但隐瞒田赋之事却无可辩驳。
郁清珣动作太快太狠,他根本来不及准备,所有罪证就已经被翻出,现只去职待罪,没立即抄家查办,已是太皇太后给他脸面。
太皇太后冷声说完,目光再扫向下方众人,“诸卿可有异议?”
众臣目光转到一直没说话的郁清珣身上。
郁清珣神情平淡,面上没什么表情,听太皇太后询问,只吐出一字:“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