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叛乱的州府守军,但凡与之交锋,无不溃败,而郁清珣镇压叛乱后,依旧没急着回援晋京,还很有耐心地普及新税法,将反抗或参与鼓动过叛乱的世家大族,一一清理,多余的田亩按照鲁州时制定的政策,分与佃农和少地的庶民。
一时间,各地州府百姓态度大变,无不恭颂。
而没被端王鼓动的世家大族和官员们,一边暗自庆幸,一边品出别的味道来。
数日后的夜里,唐窈却再入梦境。
现实不过数月,梦里却已是她死后的第十二年。
当夜除夕,唐窈随郁清珣飘入皇宫参加宫宴,此时小皇帝已长大成人,太皇太后已经病逝三年,太后也于三年前死于一场大火。
唐窈飘在郁清珣身边,听着周围人对他的恭颂,好似掌管这大晋的非上首那年轻帝王,而是坐在下首的淡漠国公。
事实也确实如此。
上首皇帝脸色平静,往这边看来时,还会温和地朝郁清珣敬酒。
郁清珣并不饮酒,这几年来他身体越发不好,早就不沾酒水了,但每回皇帝敬来,他哪怕不想喝,也会以茶代酒同敬同饮。
唐窈飘在旁边看着他侧颜,已过不惑之年的郁清珣双鬓已有些灰白,脸上却并没多少皱纹,岁月增长了他的年岁,也赋予他了更具沉稳内敛的阅历美。
哪怕四十来岁,也胜过天下九成九的男子。
不知道以后他老了,是不是也是如此?
唐窈飘在旁边,许是这几个月频繁入梦,竟让她觉得能进梦里,先见到他年长后的模样也不错。
只是怎么才四十出头,两鬓就先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