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不愧是唐子规的姊妹啊,这一手好字暂且不提,纸上言辞真是犀利无比,颇有唐御史口喷满朝的气势。
正想着,公堂外传来声音,是郁清珣到了。
“清珣你来得正好,唐氏以下犯上竟敢告你弟弟,还想要跟你义绝休了你,你看看你,这护的什么人!”太夫人眉目冷凝,抢先开口。
郁清珣早从报信的衙役处知道这些,目光掠过母亲,直望向公堂上站着的唐窈。
她今日穿着一袭水蓝褶裙,外披一件同色褙子,发髻如常简束,插戴着几根同色发簪与金步摇,脸上粉黛不施,却胜过西子,见他过来,只微侧首,眉眼温婉如旧,也……冷淡如昔。
隔着周围躬身行礼的人群,他看着她,一瞬不瞬,脑中思绪万千。
她不仅想和离,她还想义绝休夫。
义绝……
一股比从前更深更空更绝望的感触倾轧而来,几乎令他踉跄不稳。
他早该明白的,她提过和离,试过逃离,还上告过太皇太后,几乎用尽了所有能离开他的办法。
他以为她试过逃不了,就该回来,却原来,她从未放弃离开他。
郁清珣嘴唇微翕,没能吐出声音。
“清珣!”太夫人嗓音惊响在耳边。
郁清珣终于回过神来。
上首的京兆府尹龚已从案桌后下来,拱手揖礼,“下官见过郁国公,这案……”他话才起头,外头再挤进来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