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珣还是没说话。
日居等了等,再要询问。
那窗边站着的人忽地低喃出声, 嗓音飘渺沙哑,仿似失神:“冬日的河水那么冷, 棠棠那时候应该很害怕……”
日居一怔。
郁清珣还望着窗外。
棠棠或许还唤过爹喊过娘,但他并未出现。
他那时还自负地以为他们不会伤害棠棠,他还以为他的棠棠能安然回来……
是他自大害了儿女,他自持握有密旨, 自持拥有权势, 以为将长欢接入府, 也不过是多口人多张嘴, 以为其他人会惧他怕他,不会敢动他身边的人,如此愚蠢可笑。
“国公……您节哀。”日居低声劝慰。
他依旧望着外头。
目光仿佛越过重重院墙,落到正堂内躺着的小姑娘身上。
她本该无忧无虑长大,却死于父亲的自大与愚蠢。
葬礼如之前隆重。
停灵的那七天, 他没急着处理姬长欢,也没急着对付太后等人,只将徐氏全族下狱, 将姬长欢身边的人关了。
他白日陪着妻子, 晚上学着做灯笼。
待棠棠下葬那日,他终于做出两盏满意的兔子灯笼, 一盏给桉儿,一盏给棠棠,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喜欢?
他看着火焰一点点将灯笼吞噬。
院外有人急着想闯进来,声音传入耳中,“国公,国公爷不好了,夫人要杀长欢姑娘!”
“掌嘴。”他看着那灯笼化为灰烬,漠然吐出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