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珣垂眸看着递来的诏书懿旨,没有言语, 也没接过查看。
四周蔓延着紧张情绪, 所有人都等着他做决定。
“你说不是你和徐家,那又是谁?”郁清珣目光从诏书上移开, 转到太皇太后身上,眼神平静不显喜怒。
这不是疑惑询问,而是要她给出理由。
太皇太后听懂他意思。
“端王。”她毫不忌讳道:“能越过我说动赵参和冯去,又有能力让赵参‘自缢’,冯去‘落水’的唯有六……端王。”
“他远在越州,如何行事?”郁清珣没否认。
太皇太后道:“以他的身份,要在京中找出愿意拥护他的人并不难。”
这是废话。
这世上不仅有父死子继,还有兄终弟及。
当今天子年幼,其他亲王会有所想也是常情,且先皇办庠序,改科举,清桑田等变革至今,众世家士族苦其久已,二者利益一致,一拍即合,有所想有所为,也无甚出奇。
“难与不难不重要,娘娘不若直言有谁。”郁清珣道。
太皇太后顿了下,深看了眼郁清珣。
往常都是臣下揣摩她,将她想要的东西呈上来,此时此刻却反了过来。
她心下暗叹,道:“以我之见崔谢两家最是可疑,我这就下懿旨,让你领兵细查?”
“大晋世家非只有崔谢。”郁清珣道。
太皇太后了然,“王卢两家或也有疑,一并细查。”
“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