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珣只看着棺中人。
郁清瑜不愿兄长如此,等太医过来包扎处理了伤口,便通知唐子规过来,强硬封棺。
郁清珣任由他们压着处理伤口,目光只看着棺木。
唐子规在封棺前再看了唐窈最后一面,扭头见他怔坐在旁,衣襟还有血迹渗出,眉头便是一拧,话语毫不留情:“你这样做给谁看?”
“阿姐已经不在了,你不想着报仇,还想死在她面前污了她的往生路吗?郁清珣……”
“我没寻死。”那坐着的人低低开口。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很空。
让他有股想将空缺的那一块挖开来,可等刺下才知,原来里头也是有着血肉,并非空空荡荡。
“我也不会寻死。”他看着被封盖的棺木,像失神麻木,“她大概……也不会这么想见我吧。”
灵堂一时空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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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街道皆白,纸钱翩跹撒落,好似飞了满天。
停灵满二七后,郁清珣将唐窈葬于京都郊外的望远山上,那墓耗时三月,除了主墓外,还有两个耳室,他将一双儿女也移入其中。
待他百年后,他们一家便能团圆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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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安二年二月,东南那边终于传来消息,端王领越州守军北上,与安西大都护赵谋会合于岭州,撰写檄文,打出“清君侧”的名号,直指郁清珣拥兵自重,胁迫天子,各地世家残存势力纷纷响应,不到一月,便汇集三十万大军,直冲晋都。
郁清珣早知此事,却并未立即出兵,而是等叛军冲进洛州,直逼京都,才领了三万兵马从容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