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一眼便看见了躺在床榻上的虞知晓,与数日前对比,此刻的她,就像是被吸干了浑身的精血,脸色白得吓人,骨瘦如柴,便是先前大病,都没有这么严重的情况。
沈菀变了脸色,即刻为她把脉,待察觉到那虚浮无力的脉象时,她眼眸中的震惊一点点地褪去,只余一片灰暗。
芸豆还在哭,沈菀问她:“她这样多久了?”
芸豆茫然地摇头,哽咽道:“我不知道,这几日美人都不许我近身伺候,尤其是沈姑娘回宫后,她就把自己关在殿里,不肯出门,还是我今早听到了动静,才壮着胆子闯进来的。”
芸豆拿了一件布满了污血的衣裳,这是她给虞知晓换下的。
沈菀眸光一厉,“是毒!”
很厉害的毒,毒性如此猛烈,但又不会在顷刻间要人的命,但是从中毒到毒发身亡,中间定然要承受千百倍的痛苦。
沈菀扭头看向虞知晓,心情十分复杂。
沈菀一直在东宫内等着她来,等着她来解释。
解释为何在祭祖之前送她那件刀枪不入的蛟纱,还嘱咐她务必日日穿着;解释祭祖那日,她为何引卫辞与她见面。
虞知晓是意料之外的一环,可就是这一环,救了沈菀的命。
芸豆的哭声更大了,“沈姑娘,美人还有得救吗?”
沈菀沉重道:“太迟了。”
若是早几日,她或许还有办法。
但是现在,虞知晓生机尽断,毒血已经流到了奇经八脉,根本回天乏术。
她不懂的是,为何虞知晓要隐瞒自己中毒的事,仿佛是为了求死一般。
还是,她身上的毒是谁下的?
大概是芸豆的哭声太大,把昏迷的虞知晓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