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她赌对了。
赵轻云虽然还没有放下戒备,但是至少松口让她留了下来。她必须把握住机会,借他们的手逃出暗无天日的折磨。
雨在当晚还是下了下来,云压得很低,仿佛天要塌下来一样,豆大的雨珠拍打着船身,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春节的炮火。
海浪翻涌呼啸,风狂吹不止,整艘船摇摇晃晃,这一夜不知道多少人不得安眠。
沈菀枕在卫辞怀中,却安稳如常,一觉睡到了天亮。
众人围在一起吃着早饭,沈菀捧着小米粥,小口小口地喝着。
云景依旧跟八百年没吃饭一样风卷残云,一旁的月澜默默地搬着凳子远离。
应沅面容有些凝重,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桌子上安静得有些过分了,他想了好一会儿,目光不经意落在了赵轻云身上,才意识到原来是赵轻云今日没来烦他了。
这是好事,可应沅总觉得不太得劲,尤其是看着赵轻云呆愣地盯着手里的馒头发呆,那样子怎么看怎么奇怪。
应沅朝着沈菀踹了一脚,没想到沈菀正巧移开了脚丫子,那一脚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卫辞的腿上。
卫辞眼皮一掀,锐利的寒光刺得应沅脸色一僵。
他急忙低下头去装死,还不忘暗暗瞪了沈菀一眼。
沈菀正好抬头,无辜地眨眨眼,“你瞪我做什么?”
卫辞把剥好的蛋放在沈菀碗里,慢条斯理地告状:“他还踹了我一脚,可能是心情不好吧。”
应沅迎着沈菀杀气腾腾的眼神,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有冤无处诉。
等众人各自吃饱散去,应沅才拦住了沈菀,咬着牙道:“我说,你就没察觉赵轻云不对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