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眉心一跳,蓦然抬眸,撞入那双冷沉幽暗的眸子,心在一瞬间坠到了谷底。
她艰难地扯出一抹笑来,“小舅舅……什么意思?”
“红豆说,你的披风上沾了血迹,可你并没有受伤。”
沈菀想起了昨夜她不经意间将玉无殇的血迹擦在衣服上,瞳孔骤然一缩。
“那个啊。”心中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沈菀脸上却浮现了恰到好处的红晕,声音也低了几分,“其实……是我来葵水了。”
卫辞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眉头不着痕迹地一皱。
“真的?”
沈菀直接把头埋进被子里,仿佛羞恼一般,气呼呼道:“小舅舅还问!”
少女闺事,亦惹得卫辞忍不住红了脸。
听着那扇门开了又关,沈菀才掀开了被子,疯狂地喘着气。
不能再待下去了!
她根本没想到,玉无殇竟然就在齐州,而且还这么倒霉地被他碰上了。纵使她昨夜运气好逃过一劫,但以他的性子,不找到她绝不罢休。
更麻烦的是卫辞,他似乎已经对她起了疑心,否则方才也不会出言试探。
沈菀翻来覆去,忽然感觉身下一片湿热,小腹传来一阵熟悉的坠痛感,葵水真的来了。
新太守于正月十八抵达齐州,适逢京中传来家书,靖安侯府要到卫国公府下聘了,谈的是程砚书和卫嫣然的婚事,卫辞自然不能缺席。
故而将公务交接完,卫辞于正月二十带着沈菀出发回京。
途经小石桥时,她看着那平静的江面,恍然想起了什么,偏头问卫辞道:“小舅舅,傅玄没来找过我吗?”
卫辞翻书的动作一顿,淡淡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