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沈菀背着身子,听着身后悉悉索索的声响,忍不住开口问道:“姝然姐姐,你认识方才那名公子?”
若是第一次见面,她怎么可能把她亲手做的手绳送给他?
后面沉默了片刻,才传来卫姝然害羞的声音。
“你可记得鹿溪阁外惊马那一日?正是他救了我,他叫荀子期,是豳州举人,此番进京是来参加科考的。”
沈菀动作一顿,“两个月前他救了你,如今又救了你,真有这么巧的事?”
卫姝然红着脸,“不是的,我和他……一直有书信往来。”
自那日长街惊马,卫姝然便记住了荀子期,她命贴身丫鬟几经寻找,才找到他暂时落脚的客栈,知他囊中羞涩,便修书一封,并一枚玉佩,以示感谢。
谁知荀子期也有气节,将那玉佩退了回来,也回了她一封信,字里行间尽是文人清骨,朗朗正气,这一来二去,二人便一直保持着联系。
“我无意提起,今日要来观音寺上香,他说他也正巧与几位同窗在此处吟诗品茶,所以我便想着当面感谢他,谁知道我不争气,摔了一跤,反倒还要麻烦他送我下山。”
沈菀瞧着卫姝然羞红的脸,揶揄道:“姝然姐姐喜欢他?”
卫姝然瞳孔一缩,慌慌张张地低下头去。
“菀菀你……你怎么……”
“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沈菀轻笑,“姝然姐姐把手绳都送出去了,还不是喜欢吗?”
卫姝然一怔,随即脸上又浮现了一抹惆怅。
“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以我的身份,谁管我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