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木梳的小贩就在街边吆喝着,傅玄心血来潮,拉着沈菀挑选了一把雕着玉兰图样的木梳。
沈菀推辞不受,却架不住傅玄满眼失落,不得已只得收了。
傅玄立马高兴起来,“我见你一直带着玉兰簪,想来是格外喜欢玉兰,这梳子与你正是般配。”
沈菀一怔,下意识地抬手摸了一下头上的玉兰簪,那个被她刻意遗忘的人再次浮现在脑海中,心湖久久不能平静。
傅玄带着她去了刑狱司,还未进门呢,便碰上了隋州太守赵吏。
赵吏年逾五十,精神抖擞,眼冒精光,八撇小胡子遮住了嘴角,整个人瘦干有神,但也略显狡诈之势。
傅玄一贯不喜欢他,傅岚没来的时候,他没少仗着家中的背景和自己的地位收刮民脂,如今虽然是消停了,但他隔三差五地派人来傅府送礼,大有要巴结傅家的意思。
如今一瞧见傅玄,赵吏立马就笑呵呵地走上前来。
“傅世侄,你可算回来了,先前你带着人出城去帮乡民除狼,我这心里实在担心得很,整日吃斋念佛,就盼着你能平安回来呢。”
傅玄不太想理他,敷衍地应和两声,便要拉着沈菀进去,谁曾想赵吏也跟了过来。
傅玄面露不悦:“赵大人还有事?”
赵吏也不掩饰,“听说世侄前日抓了个人?那人是袁氏镖局的当家,袁氏镖局在隋州城的影响力可不小啊。”
傅玄眸色泛冷,“你什么意思?”
赵吏压低了声音,“实不相瞒,那袁氏镖局背后的靠山不小,世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脆把人放了得了。”
傅玄冷笑,刻意拔高了声音。
“袁昶坏事做尽,赵大人身为父母官,竟然还袒护他,实在是有负圣恩!”
入了刑狱司,沈菀想起方才傅玄那一番义正词严的话,再想想赵吏那张涨成了猪肝色的脸,忍不住噗嗤一笑。
傅玄摸了摸脑袋,显得有些憨态。
“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