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辞意识昏沉,浑身滚烫,甚至连吞咽都做不到,沈菀没办法,只能仰脖含了一口,灌入他口中。
曾在梦中辗转过千回的味道再次复现,他只当成了是一场旧梦,反手便搂住了她,反客为主地攥夺她的气息和津液。
沈菀憋得喘不过气来,呜咽着捶打着他的肩膀,落下的那一刻又想起他身上的伤,根本不敢用力,直到卫辞力竭放开她,沈菀跌坐在地上,红着脸喘着粗气。
她气得抬手便想扇过去,可看见他苍白中透着绯红的脸色,又默默地把手放下了。
“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这次先放过你……”
沈菀嘀咕着,一边翻找着屋内可用的东西。
这里原先应该是猎户休息的地方,角落里堆着不少生锈的工具,沈菀转了一圈,只找到了一些干的止血草,不过也是聊胜于无。
她解了卫辞身上的大氅,扯开了他的腰带,衣领散乱,那一道道鲜血淋漓的伤撞入沈菀的视线,惊得她瞳孔骤缩。
他身上有不少陈年旧疤,沈菀是知道的,只是如今在那旧疤之上,又添了许多纵横交错的新伤,有的简单处理过,有的听之任之,斑斑血迹盛开在劲瘦有力的胸膛上,触目惊心。
沈菀不敢相信,他是如何顶着这身伤在月牙山内奔走,他难道都不知道疼痛的吗?
沈菀撕下了柔软的里衣,小心地帮他处理伤口,卫辞始终没有醒来,不知是累极了,还是因为身侧的人让他安心。
天色已有些许亮光,茅草屋内仍然一片昏暗,沈菀一边守着柴火,一边看顾着卫辞,眼皮逐渐耷拉了下来,抱着膝便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几时,她已然躺在了干草堆上,下意识地往热源的方向钻,熟悉而温暖的怀抱令她忍不住喟叹,扛不住这冰天雪地里的温暖,很快就陷入了熟睡中。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靠近的时候,卫辞便睁开了双眼,疲惫的双眸中仍带着未消退的红血丝,深邃如墨的瞳孔中,是压抑不住的思念与疯狂。
风不知何时停了,外面的雪簌簌落下,冬日的清晨浮现了一抹金光,白雪上映着点点细碎的金箔,好似八月秋光下的湖水,一丝丝弧度都透着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