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轰然倒地,撕裂般的疼痛堵住了他的惨叫,不过须臾,便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人见状,愤怒地嘶吼一声,立刻挽弓欲朝沈菀射去。
长剑一扬,在他的脖子上抹了一道,喷涌而出的血,溅在了少年茫然的脸上。
解决了两个恶贼,沈菀将剑上的血在他们的衣服上擦了擦,抬眼看向对面的少年。
他穿着一身破烂而单薄的黑色衣裳,赤着脚,脚上长满了冻疮与茧子,乱糟糟的头发下是一张布满了污渍的脸,混着泥和血,看着脏极了。黑漆漆的眼珠子布满了防备,深邃的眉骨又漂亮非常。在察觉到沈菀打量的目光时,他只是抱着怀里的雪兔,忍着疼痛后退着。
沈菀想说什么,后边传来了卫辞等人急切的呼喊,她只是回个头的工夫,那少年便也如兔子一般溜走了。
这场插曲并未在沈菀心里留下涟漪,至于那伤痕累累的少年是死是活,能不能熬过这个寒冬,也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她抱着柴火回去,正好碰上了前来寻人的卫辞,缩着脖子被一顿训骂之后,才讨好地把冰冷的手塞进他的掌心。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并肩而行,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地,一路蔓延至他们暂时歇脚的茅屋。
申屠祁他们于天色擦黑时才回,如今不过才酉时,天际已然一片暗沉,风雪呼啸,深山之中只有一豆烛火,于雪夜中发着微弱的光。
一碗鹿肉汤下肚,申屠祁才感觉整个人活了过来。
卫辞问:“你们探得如何?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申屠祁道:“这附近是圩氏族的地盘,圩氏族十分蛮横,是塞北出了名的强盗,凡是过路的,不被扒下一层皮来,都无法从他们的地界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