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抓心挠肝,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轻轻揉着小腹唉声叹气。
“你说说,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你爹呢?”
彼时,隋州城。
卫辞站在城楼之上,身后万家灯火逐一暗灭,面前是漆黑无边的天际,遥望过去,就是他心心念念的京城。
傅玄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旁,少年的筋骨似乎比往日健壮了不少,褪去了稚气,在卫辞面前,已不复初见时的青涩腼腆。
“你就这么把她一个人丢在了京城?”
听着他不悦的语气,卫辞微微敛眉,低沉沙哑的嗓音中夹着几声咳嗽。
“她不能跟着我奔波劳累。”
傅玄冷笑,“你就不怕你死了,她在京城无人照顾?”
卫辞轻轻摇了摇头,“我若死了,她没跟我在一起才能活。”
傅玄一团火憋在肚子里,想发作,但是又不得不承认,他这么做,才是真正保护了沈菀。
傅玄冷硬道:“我帮你劝我父亲,并不是因为太子,而是因为我信你。”
卫辞颔首,诚恳道:“多谢。”
“所以,你得活着,不管是为了我们,还是她……”
临走之前,傅玄朝他扔了一瓶药,卫辞稳稳握住,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从怀中取出了另一瓶,神色微怔。
这是当日在地牢内,沈菀为他送来的。
回望着京城,卫辞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