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内,沈菀呆呆地坐了许久,旁听了一切的青竹绞尽脑汁,也说不出一句替卫辞说话的话。
直到应沅急匆匆赶来,她才挥退了青竹,张口便问:“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对吗?”
应沅浑身一僵,喉结滚了滚,紧张中又悄悄松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心里压着的巨石。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应沅抓了抓头发,略显烦躁,“江州那边太乱了,我们的人到现在也联系不上,我本来想等着事情确定了再告诉你……”
“确定什么?”沈菀笑了,“确定他们有没有成亲,或者确定他们成亲的日子?”
应沅一时无言。
点点凉意染上沈菀的心房,一直以来的担忧在此刻全都显得那么可笑。
“难怪我给他写了那么多封信,他也不曾给我半点消息,原来是另有新欢了。”
她垂着眸,抚着小腹,一下又一下,看得应沅胆战心惊,唯恐她一气之下,做出伤害自己、伤害孩子的事来。
沈菀抬头捕捉到他紧张的眼神,忍不住噗嗤一笑。
“你在想什么?你不会以为,我会伤害孩子吧?”她用着轻松的语调道,“放心吧,这是我的骨肉,它身上流着的是我的血,我怎么可能会伤害它?”
应沅却被她笑得心慌慌。
“菀菀,你先别急,也许卫辞有什么苦衷,他那么爱你,怎么会……”
“随便吧。”她站起身来,一脸若无其事,“反正这么久了,有他没他,我也走过来了,就当他死了吧……”
她带着青竹离开,应沅站在原地,惆怅地长叹一口气。
“小姐!”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惊恐的喊声,应沅脸色一变,猛地冲了出去,却看见了沈菀摔在台阶下,神色痛苦地捂着小腹,白色的裙角开出了朵朵淡黄色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