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似作假,裴云裳眸色微沉,只道:“我并不知行凶者是谁,不过,近日与我结仇的,怕是只有长风楼那一伙人了。”
盛瑜眸中眯着一丝微光,“长风楼?”
“不错,先前皇上让我去招安,但是对方却不识好歹,还嚣张狂妄地伤了我,我便使了点手段,打算逼他们屈服。料想是他们狗急跳墙,所以今日才敢当街行刺。”
盛瑜漫不经心地转着玉扳指,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薄唇不着痕迹地勾起了一丝弧度。
“朕还有事,你好好休息。”
丢下一句毫不走心的关心,盛瑜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裴云裳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盛瑜是故意套她话呢。
那日行刺,是沈菀给裴云裳的警告。长风楼虽然相安无事,但毕竟刚死了人,而且又是多事之秋,故而沈菀便决定歇业几天,避避风头。
只是城中愈发混乱,时常听闻有多处起了暴动,甚至百姓都跟官兵起了冲突,大理寺都快关不下了。
这两日永安钱庄遭到了洗劫,虽无损失,但是应沅也不得不回去坐镇。飞雪居同样是乱象频发,玉无殇忙得焦头烂额,甚至已经有撤回江南的准备。
“盛瑾他们已经往鄞州去了,照他们的兵力和速度,只怕不出半个月便能拿下鄞州,攻到京城是早晚的事。如今城内有不少各地流窜而来的难民,朝廷尚且自顾不暇,依我看,我们倒不如直接去陵州避避风头。”
玉无殇的话令沈菀好一番思量,斟酌再三后仍然没有给出准确的答复。
玉无殇瞥了一眼在一旁安睡的姜不弃,低声道:“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想想七七。”
沈菀眸色一暗。
是啊,纵使她放不下京城的一切,但是也不得不考虑姜不弃。
他还这么小,虽然他们有能力保护他,但是凡事都有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