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得荒唐,更觉得无奈。
外界的反对声已经传到了昭阳殿,甚至温聿都冒着生命危险给她偷偷传递消息,着实准备救她出去。
鄞州已破,京城迟早沦陷,而盛瑜就跟没事人一样,要么操办先皇祭礼,要么准备封后大典,跟昏君没什么差别。
十日转瞬即过,皇宫也被布置得喜气洋洋。
沈菀被强迫着穿上了连夜赶制的正红宫服,宫里的嬷嬷手脚麻利地替她上妆梳洗。
沈菀不从不行,卫嫣然和卫清然就在她对面,两把剑架在她们脖子上,甚是唬人。
她气得下唇都咬红了,盛瑜却不知从何处走来,掐着她的下巴,逼着她松口,眉眼间可见的愉悦。
“高兴点,今日的婚礼,可比你与卫辞那场盛大多了。”
这个被她刻意遗忘的名字蓦然出现,令沈菀好一阵怔愣,连什么时候被盛瑜牵出去也不知道。
今日日光黯淡,风却有些狂躁,将殿前的旗帜吹得猎猎作响。
鼓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喜庆中带着几分紧迫,仿佛压在众人心上的巨石,逼得他们喘不过气。
盛瑜走在前面,沈菀落后了几步,后面还有一堆人跟着,更别说皇城里里三层外三层的禁军,她逃出去的机会微乎其微。
她仰头望着高墙,上面停着一只雀儿,很快又被鼓声惊得扑翅而飞,消失在了宫闱之外。
忽有一名宫人走到了自己身后,压低的声音中透着几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