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瞳孔微缩,偏头看着盛瑜,他却是一脸淡定,深邃的眼眸如古井一般平静无波,仿佛裴云裳所说的,不是能让他五马分尸、万人唾弃的秘辛,而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建安侯等人登时沉了脸,壮着胆子逼问:“敢问皇上,裴贵妃所言是否是真的?”
盛瑜竟然还笑得出来,“她一个平沙公主,随便拿了个药瓶来糊弄你们,诸位爱卿当真信了?”
裴云裳愤恨道:“若诸位不信,大可让太医上前查验,此毒是否与当年建康帝所中之毒相似。”
沈菀瞅着那个瓶子,脑海中莫名闪过了什么,背脊微微一僵。
裴云裳志得意满地等着太医查验,当年为了留下证据拿捏盛瑜,她故意把药瓶藏了起来,如今正是派上了用场。
裴云渡的人已经赶到京城,而盛瑾他们也就在城外,届时等盛瑾洗刷冤屈,她就是最大的功臣,大阙皇后之位,便还是她的。
然而太医们的话,却让裴云裳的美梦悉数破灭。
“这并非是什么美人面,不过是普通的金疮药。”
“什么?”裴云裳脸色一变,“不可能!”
她急忙一把抢过,待验出这瓶中残留的粉末时金疮药时,整张脸都扭曲了。
裴云裳气急败坏地冲着盛瑜怒吼,“是你对不对?是你把瓶子给换了!”
盛瑜冷冷一笑,“什么瓶子?什么美人面?朕怎么会知道?云裳公主这出自导自演的戏,也该唱够了吧?”
一旁的沈菀却懊恼至极。
早知道这药是拿来威胁盛瑜的,她当初就不换了,又或者她今日就该携带在身上,只可惜那药瓶都不知道被她丢到哪里去了。
没有证据,纵使在场有不少人知道这或许就是建康帝之死的真相,但也无人敢质疑盛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