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前来过城北施粥,这里的人三教九流,什么奇形怪状都有。从前朝廷还会派人清剿,但他们就跟野草一样,割了一茬又长一茬,渐渐的,只要他们不闹出什么大事,朝廷也就不管了。”
一间简朴的茶楼上,应沅向沈菀介绍着天星街的情况,说到口干之处,便抿了口茶。
那粗糙干涩的茶水一入口,一向娇生惯养的应小公子立马就吐了出来,还嫌弃地呸呸两声。
“这什么玩意儿?”
沈菀站在窗边,望着不远处的天星街,夕阳的余晖照在街道上,街上只有几个行人,还有收拾担子准备回家的小贩。周围的楼房略显老旧,但也未见有任何异常。
“不是说天星街十分危险,可我看着,并没有什么问题。”
应沅一脸神秘,“等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
城北天星街地处偏僻,这里连官衙都没有。暮色四合之际,唯见一名驼背的老者,提着灯笼沿街点灯,他步履蹒跚,动作也奇慢,甚至还有点耳背,沈菀叫了他好几声,才见他缓缓回过头来。
“老人家,请问柳木堂在何处?”
老者拔高了声音反问:“你说什么?”
沈菀又复述一遍,他才恍然大悟。
“柳木堂啊,往前直走,右转再右转,就到了。”
沈菀颔首道谢,带着应沅和萧七他们继续往前。
夜色渐沉,那老者仍然在街上点灯,昏暗的烛光,勉强让这天星街不至于死气沉沉,甚至也照见了几道诡异的身影。
为了不引人注意,沈菀特地身着男装,应沅和萧七他们也是十分低调。哪怕如此,走在天星街上,还是能感觉到那三三两两路过的人朝他们投来的不怀好意的目光。
应沅拽了拽身上粗硬的衣裳,嘀咕道:“我都披着麻衣了,难不成他们还透过我的皮囊嗅到了我这一身有钱人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