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侍郎!”赵鸢听到脚步声,立刻起身行礼。
孟端阳不想浪费她的时间,直接说:“你不用每天拦我,调职之事没有余地。”
孟端阳不愧是父亲的学生,这一副冷脸的样子,和父亲如出一辙。
赵鸢早有准备:“若是没有余地的事,我定不会前来求你。我找你之前已经调查清楚了,欧阳主事因天花无法继续任职,典狱司主事暂无人选。”
孟端阳也没料到赵鸢竟会主动申请调去典狱司,他讶然道:“你可知刑部诏狱是什么地方?”
“我知道,诏狱是关押陛下钦定犯人的地方,里面的都是罪大恶极,祸国殃民之人。可是,按照尚书省的升迁规矩,司中无主事,半月内必须有人填补空缺,并以本部人选为先。我虽有主事之责,干的却是下级主簿的闲活,如今典狱司需要主事,按规矩也该我去。”
孟端阳立刻否决:“不行。”
“我在太和县担任过县令,管过县城里的刑狱,在祠部司时,同五湖四海的僧道方士打交道,从未怠慢过,我又是你亲自教过的学生,《大邺律疏》我烂熟于心,放眼刑部,没有比我更有资格担任此职位的。若你担心我父亲会不同意,我去求他。”
赵鸢的辩驳有条不紊,孟端阳想起来,以前赵鸢在国子监最大的特点就是“稳”。她生来活泼,被国子监的书文硬生生压抑成了少年老成的模样。
“典狱司的都是苦差事,迎来送往,刑讯逼供,都要你亲力亲为,而且这些苦别人也瞧不见,你只能落得骂名。”
赵鸢道:“只要是主事该干的活,我就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