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郡主对赵鸢素来没有要求,今日是第一次对她如此严格:“鸢儿,你糊涂!那典狱司是什么地方?里面关着的都是罪大恶极的人啊!是整个尚书省最脏的活,你要做官,娘不拦你,可不能别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一定是陈国公,你是你爹的女儿,你的动静,他能不清楚吗!”
赵鸢并不觉得这是坏事,她劝导道:“典狱司主事一职空悬,总得有人来做。”
梁国郡主不愿意苛责女儿,她转向赵太傅:“鸢儿不懂朝中利害,孟端阳也不懂么?你去把孟端阳叫来,我亲自问问他是怎么想的!”
“孟端阳他也是公事公办,我不去典狱司,难道要写一辈子文书么?我写的手都烂了,不想写了!”
赵太傅和梁国郡主都觉得眼前的女儿变得十分陌生。赵鸢向来都是恭顺懂事的,可是,她真的从来如此么?
赵太傅日理万机,梁国郡主一心侍佛,赵鸢是由赵府和裴府的下人拉扯大的,说起赵鸢,他们只能想起一个知书达理的空壳。
赵鸢看着沉默的父母,心里更加委屈,她冷声道:“若是赵谨辞做了和我同样的事,你们也会质疑他么?我想,你们只会觉得他血气方刚。”
听到赵鸢提起谨辞,父母二人俱是失神。赵鸢长这么大了,原来,谨辞已经离开了这么多年。
赵太傅道:“谨辞他比你冷静,这种事,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谨辞死在赵鸢出身之前,她谈不上和谨辞争宠,因为无论如何,她争不过一个死人。
赵鸢一把拽下晾衣绳上挂着的藏青色制服,抱在怀里,越过父母。
梁国郡主追问道:“鸢儿,你去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