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关上,两次声音截然不同。赵鸢猛然记起,外面还在下雨。
她抓起伞,跑了出去。雨势不小,李凭云不打伞,没有任何遮蔽,步行在雨中。
赵鸢没有见过比他更难看透的人了。说他是个好人,他利用自己的感情,说他是个坏人,他又从未伤害过自己。
哪怕他对她再坏一点。他对她的好,再少一分,她的心也不必如此纠缠。
偏偏多了那一分,让她这根愚木开出了不安分的花。
“李大人!”她喊住李凭云。
李凭云本不想留的。她的恩情,他早已还完了,他吻她的,不过情不自禁,反正他们又不谈婚丧嫁娶,过去了,也该忘了。
他很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一个除了自己,心中再无其它的女人,他需要的是完全的臣服,很显然赵鸢不会这样做。
所以,他不需要赵鸢。
可她蹚水追上来的脚步声,像一根坚硬的绳索,他越想逃脱,越是拽紧他。
他还未曾拥有她,已被她的真诚伤得体无完肤。
大雨浇湿了李凭云的身体,他在雨中,坦然一如往常,回身道:“赵大人,何事?”
赵鸢垫脚抬起伞,挡住他头顶倾泻而下的雨。
“李大人,伞。”
原来只是来送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