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明摆着拒绝了。
张疏继续赔笑:“被埋的,不但有咱们县的村民,还有尚书省的官吏,他们都是陈国公的手下,是自家人,不能见死不救吧...”
“哦?这么说来,这事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既然是三爷的人遇难,那只要三爷跟老爷说一声,兴许老爷就会同意调兵支援,我给你们支个招吧,你们现在赶紧写信给三爷,有了他的章,老爷那里就好说了。”
陈国公在陈家排行老三,故陈家人都称他三爷。
张疏的笑容终于装不下去了。
汾县送信去长安,一来一回,最快也得一天时间。到那时候,救什么人?救鬼去吧!
女皇要清楚世族势力,天下最恶毒的世族,就是她的娘家!
张疏的手筋抖动,多年读书,换来伏低做小,换来无能为力。
此时,身旁传来一个怒不可遏的声音:“别忘了是谁养着你们这群趋利避害的小人!是黎明百姓,给你们种粮食,给你们做奴役,为你们赋税让你们住在高楼广厦之中,如今他们有难,你们见死不救,你们在是杀人!”
那个声音里的愤怒,仿佛能够震裂天地。它击穿了盛世背后的真相,碾碎了人心的腐朽。
说这句话的,竟是个年轻姑娘。
管事愣了愣,“张县令,这位姑娘是...”
“我乃刑部主事,太宁八年进士出身,赵鸢。”
管事恢复笑面:“原来是赵主事,不如二位先进府喝茶避雨,我这就派人去长安送信。”
赵鸢看穿了对方的用意。他在用缓兵之计,也就是说,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出兵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