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瑯以为李凭云对女皇忠心耿耿,他也错了。
李凭云为了自己的前程,替女皇出谋划策,但他并不忠于女皇。
他效忠的,始终是一个清白人世,是他的心。
“我不会让赵大人出事,也能为裴侯保住逐鹿军,请裴侯再信我一回。”
孤傲的李凭云,在裴瑯面前说出“请”字,便输的一塌涂地了。
他所谓的办法,就是带着长安城里的书生、盗贼前来营救,因为他无权无势,只有这些信众。
赵鸢道:“谁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天真的塌下来,书生也能顶半边天。”
裴瑯揉了揉赵鸢乱蓬蓬的头发,“我找人送你去临近的县城,洗一洗吧。”
赵鸢摇头:“人没全部救出来,我不走。”
“你说你,怎就如此自不量力呢?这是天灾,没人能预料,也没人能阻拦。”
赵鸢道:“我没有能力,但我有责任。”
裴瑯叹气:“罢了,你从小就这样。”
裴瑯投身救援,到了后半夜,赵鸢见救出来的人越来越多,她悬着的心终于能够放下片刻。
有人死了,有人受了重伤。一切太匆忙,还来不及统计。她不敢去有人的营帐里,四处都是旷野,唯一清静的地方,是被尸堆隔开的小河洲。
赵鸢跑到尸堆背后,她无措地蹲下,眼泪没骨气地往外流。
她哭的太伤心了,没有听到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