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鸢苦笑:“这我当然知道,晋王从犯在我手中无一生还,我活该遭殃。”
“赵主事,若只是死了人,这事倒还好办。我一散衙就马不停蹄赶了过来,是因为得到消息,昨夜,陈公亲自入宫了。”
赵鸢喃喃道:“他不是年事已高,怎么还跑这么快...”
“哎哟赵大人啊!”六子提醒道,“你真是会操闲心啊。”
张疏道:“陈公这时亲自入宫,八成是冲着你去的,光死了囚犯这一条罪名,就能要你小命。”
赵鸢沉默。
张疏道:“赵主事,陈家如此害你,无非是因为那天你在他门口骂的那几句,要不,你去认个错,陈公一八十岁的老儿,还敢跟你一个十八岁的姑娘斤斤计较不成?”
赵鸢发问:“我句句属实,何错有之?他该向汾县百姓认错才是!”
张疏又苦口婆心说了一堆道理,六子搂着他,“张县令,咱不对牛谈情了,吃了没?我们刚煮了粥,你吃点粥吧...”
到了放饭时间,众人围在临时架起的大锅前吃粥。早晨斗殴的两帮人现在和睦相处,裴瑯举起粥碗:“今日是我冲动,在此,我以粥代酒,向李兄和各位赔个不是。”
男人熟络最好的方法就是打上一架,跟李凭云来的书生盗贼们,见贵为侯爷的裴瑯主动敬酒,也纷纷回敬。
在所有人闹哄哄地喝完粥后,李凭云缓缓端起碗,示意回敬。
裴瑯走到李凭云旁边坐下,道:“李凭云,你这个人,我看不透,也不想看透了,咱们是因鸢妹走到一起的,往后只要你不害鸢妹,咱们就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