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阳将她带到北斋堂,这里是女皇夏时起居的地方,离上朝不到半个时辰,宫人已在北斋堂院内备好一切,女皇却还在梦中。
赵鸢在偏室越等越紧张,比起女皇,公主都变得亲切了。她小声问公主:“殿下,我身上是不是很难闻?”
乐阳睁开睡眼,“何止难闻,简直让人作呕。”
“万一恶心到陛下该如何是好...要不,我去换洗一番?”
乐阳挤出一个阴森的笑:“你放心,她连亲生儿子的肉都敢吃,天下没有比她更恶心的人。”
“殿下,陛下醒了,召您前去。”
乐阳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跟着吧。”
赵鸢把面圣时的陈情词在心里念了几十遍,到了女皇面前,还是忘了。
真实的女皇并不像坊间传闻那样穷奢极侈,恰恰相反,她吃斋念佛,喜清静。晨间伺候她的,不过三名宫人。
三人井井有条地伺候女皇穿衣、梳洗。
女皇坐在梳妆镜前,宫人给她梳发时,她手指抚着眼尾的皱纹,轻声问:“天没亮就入宫,所为何事?”
乐阳挪开步子,露出身后跪着的赵鸢。
她一身污脏,和一尘不染的北斋堂格格不入。
“下官赵鸢,有冤要申。”
“原来是你,小脸肿成这样,朕险些没认出来。”